第140章 凿棺借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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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傍晚五六点钟,天色擦黑,大峰村村民基本上都在起火做饭。

    山上老爷庙竹林后的一片荒地上,平白无故多了个一米宽的洞,鱼哥蹲在地上,警惕的观察周围风吹草动。

    此时的盗洞内,我脸朝上蜷缩着身子,用拐子针猛凿眼前的青砖大椁,声音很大。

    古时有司马光凿壁借光,今日我项云峰就要凿棺借财。

    当三合土碰到热醋汁,十分钟左右便会逐渐软化,凿了一会儿,我在砖椁外凿开了一个宽约二十公分的洞。

    下一秒,突然一股浑浊发黄的水顺着洞口缓缓淌了出来。

    水量不大,我并没在意,因为这是正常现场。

    空间狭窄,氧气不足,加上此前剧烈运动,我忍不住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调整好姿势,我举着手电看向洞内。

    一抹“红色”出现在眼前!那颜色依然无比鲜艳!砖椁内部有具南宋时期的红漆棺!

    咬住手电,小心将拐子针探进去,我又在内部的红棺上打了个眼儿。

    不曾想,刚打通!一股水流直接滋了出来!

    来不及躲避,我劈头盖脸被淋了一头。

    就像拧开的水龙头,水哗啦啦往外流!

    开始是淡黄的水,后来变成了清水,这是几百年下来水汽凝结渗透到了棺中,别看水清,但有股特殊味道!发甜,发酸,发腥!味道就像上火的尿里加了雪碧。

    根本没地方躲!我索性直接借着这股水,洗了洗脸上和脖子上的浮土。

    水大概流了二十分钟渐渐小了下来,我用小钢锯开始沿着打出来的洞口横向开锯。

    因为棺木朽了,并没有废多大力气,行里管这活儿叫“开侧窗”,如果从正上方锯棺材叫“开天窗”。海昏侯大墓的外椁也是被北派的人这样整开的。

    不多时,我在棺材一侧开了个长三十公分,宽二十公分的长方形口子,然后我直接伸胳膊进去掏东西。

    刚开始,触碰到的东西水淋淋软绵绵,手感就像摸到了豆腐。

    我心中大概猜到了是什么,所以直接用力一把掏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是床当时盖在尸身上的丝棉被

    丝棉被颜色呈黄褐色,上头能看到手工锈上去的锦地儿团花纹,我原本以为能拽断,但没想到越拽越长!

    我十分惊讶,因为这种过去的丝织品属于有机物了,保存至今竟然还能有韧性,这非常少见,起码我是第一次见,以前遇到的都像碎豆腐一样,根本拿不起来的。

    我没扔,而是卷吧卷吧收进了桶中,这玩意儿回去处理一下能卖不少钱。

    不过我想要的不是这个,我更想要的是金器!玛瑙!印章!铜器那类东西!

    我又摸。

    还是丝织品,衣裳,各种样式的古代衣裳,一件接着一件!这些丝织物保存的很好,有过去人穿的坎肩,大宽袖儿,襕衫,襦袄,裤子,腹围,还有双布鞋。

    这种鞋子很特殊,形状类似于现在的高帮马丁靴,上头耷拉两根绳子,没鞋底,整个就是用麻布加绸缎缝制出来的。

    这种鞋并没有实用性,过去只有死人入殓时会穿这种鞋,

    之所以这些丝织品能保存这么好,估计是因为棺中有水,加上三合土彻底密封隔绝了空气的原因。

    掏了半天,掏出来的全是各种绸缎衣裳,没摸到人骨,我心想,妈的,难道这是过去的衣冠冢?

    我不甘心,又转身在棺尾处开了个口子,这次掏出的东西推翻了我刚刚的猜想。

    我摸出来两根儿深黑色骨头,看样子应该是人的手骨和腿骨。

    “主人家莫怪莫怪,求个财,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我将骨头塞回棺内,接着掏。

    或许老天爷看我可怜,黄天不负有心人,我在棺尾处终于摸到了两件硬物。

    那是一件环形青玉佩,还有一件龟纽白玉印章,龟纽上有眼儿,绑了麻绳,麻绳也没烂。

    我擦了擦,举着手电看低头向印文,

    这是随身印,过去挂在腰间相当于古代身份证,上头用九叠篆写法刻了个人名儿。

    “秦光喜。”

    印象中不认识这人,我决定回去查查书,看墓主是谁,如果墓主不是个名人,这种南宋小随身玉印卖不了多少钱,大概小万块。

    这个砖椁墓虽然保存的好,但属实寒酸,除了一大堆丝绸衣裳,只出了两件像样的陪葬品。

    爬上来后天色完全黑了,我喊来还在放风的鱼哥赶紧回填了盗洞。

    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,我们回填好后又搬了些石头过来,压在了上面。

    借着夜色掩护,我和鱼哥一人提着桶,一人提着麻袋,悄悄离开了大峰村。

    开车跑到了安全地方,鱼哥这才问:“云峰,怎么袋子里轻飘飘的?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别提了鱼哥,累死我了,妈的,全是衣裳。”

    “衣裳?你拿衣裳做什么?那也能卖钱?”鱼哥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“能啊鱼哥!你不知道,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,回去咱们洗一下,看看能不能处理出来,要是处理的好,我觉得一件最少能卖几万块,这东西保存下来的很少,只要完整,不缺人要。”

    说完,我解开袋子瞄了一眼。

    结果我发现,刚才还能看到花纹的那床丝绵被,现在已经黑的看不清纹路了!

    知道这是氧化了,我催促鱼哥在开快些。

    我们现在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宾馆,我们在城北租了一处外置隐蔽的三房小院儿,院儿里有自来水,地方也大,生活上还算方便。

    晚上九点多回去,我跟把头汇报了下午的情况。

    把头仔细看了我带回来的那些颜色发黑的烂衣裳后,开口说:“氧化了,不太好处理,就算能处理干净,用不了多久也会生霉斑烂完。”

    把头想了想,又冲我们几个分别吩咐道:“文斌,你赶快开车去药店,买五瓶医用酒精回来,在买些棉球,小萱你拿个盆把这些都泡上,然后接上水管,用清水慢慢冲洗,”

    “豆芽子,你去外头找几张塑料板回来,顺便在去趟超市,买桶豆油,买几卷保鲜膜,在买个吹头发用的风机。”

    豆芽仔马上说:“把头!我看后院儿有不少木板啊!用木板不成?”

    把头立即摇头:“木板不行,用木板阴干水分后不好分离,都赶快去,如果到天亮还没处理好,这些丝织品会烂成一堆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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