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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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剑尖刺破手掌,穿透手背,扎入入心脏。

    辛思婉心中一喜,知道这小姑娘必死无疑了,可她脸上的笑容没挂多久就僵住了,因为她发现小禾也在笑。按理说被一剑刺穿胸口,哪怕不立刻暴毙,也该口喷鲜血倒地不起,可她……还在笑。

    难道说她的心房在左边?

    辛思婉心惊中赶忙抽回了剑,接着,她看着手中断了一半的剑,恍然明白,原来这剑不是刺进去了,而是断了!

    它被这少女以真气瞬间磨成了铁粉!

    辛思婉看着徒剩半截的剑,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玩够了么?”小禾冷冷地问。

    她足尖一挑,随手抓住一根树枝,平平无奇的脆弱树枝在她眼里宛若铁棒,她挥棒打去,施展的却是最为正宗的峨眉剑法,辛思婉以断剑去应,根本不是对手,很快被打得连连败退,弃剑到底,在地上滚个不停,白衣生尘,求饶不休。

    小禾棍如鞭下,半点没有怜悯,不像是在打人,更像是打一只不听话的狗,这辛思婉哪还有半点嚣张的气焰,她倒在田地里,半身泥水,瑟瑟发抖,过往痛苦的记忆被一并勾起,她身心俱裂,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峨眉招式用尽时,这辛思婉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,饶是如此,小禾也没放过她,拽着她的衣襟将其拎起,狠狠地打了一巴掌,这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得在空中连转了数圈才跌回地上,这位曾经被许多人爱慕的掌门妹妹,就这样顶着红肿的面颊倒在地上,狼狈不堪。

    “圣菩萨当面,小女子有眼无珠,求菩萨大人高抬贵手,饶我一条生路……”

    辛思婉跪在地上,开口求饶,声音模糊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小禾微感诧异。

    “有此之能者,本就屈指可数,您精通变化与剑法,不是圣菩萨又是谁?”辛思婉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,她重重磕头,恳求道:“当时武当山上,各大门派拦道,我姐姐没有出手……我知圣菩萨有恩必报,看在姐姐的面子上,饶小女子一条生路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为何放你生路,就凭你姐姐那点薄恩?”小禾淡淡地问。

    世上不乏护短之人,像辛思素那般性子软的,若知道了此事,恐怕真会替她求饶。小禾自认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,良善女子哭着央求几句,她还真有可能心软,所以,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,她决定将辛思婉直接杀掉。

    小禾正准备动手之际,一缕钢片飞来,从她身边划过,直接扎入了辛思婉的咽喉里,辛思婉愣愣地看着小禾的身后,在震惊与不甘中倒地。

    她的世界黑了下去。

    天边夕阳沉重地坠落,天也跟着黑了。

    师兄师姐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,她依旧是村姑打扮,但原本只是略显清秀的容颜已绝美难喻,一头乌丝也变作了纯净的雪发,素雅盘着,她质朴的衣裳被雪肌一映,不再有半分土气,反而像是月光为丝泉水为缕的织物,皎洁美丽。

    “婵儿姑娘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真佛降世,倒驾慈航,婵儿姑娘,你,你竟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谁?潜入魔门有何目的?四师妹的疯与你有关么?”青衣师姐保持着冷静,凝视小禾,问。

    小禾没有回答,只是说:“你们先回去,我之后再和你们解释”

    小禾与贺瑶琴一战,虽十拿九稳,但她还是怕贺瑶琴发怒暴走,误伤他人。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也选择相信小禾,陆续退走。

    很快,田垄上只剩下小禾与贺瑶琴两人。

    先前,贺瑶琴投掷飞刃,杀死了辛思婉,此刻她见到小禾露出真面目,竟并不畏惧,她默默地看着魔门的弟子们离去,等他们撤了个干净后,才微笑着抬臂,说:

    “巫姑娘,好久不见,你果然在这里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特意来找我的?”小禾问。

    “我来之前不是说过了吗,道门闹鬼,我是来抓鬼的。”贺瑶琴微笑看她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“你还蛮聪明的。”

    小禾随口夸奖了一句,她四下扫视,目光越过荒莽田野,望向道门依托的群山,问:“还有其他埋伏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贺瑶琴直截了当道。

    “哦?那你是来找死的咯?”小禾疑惑,心想她是不是真的失心疯了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找你的。”贺瑶琴说。

    小禾秀眉一蹙,总觉得她在骂自己,她懒得废话,正想动手,却见贺瑶琴主动举起了双手,示意投降。

    “你这又是什么意思?”小禾问。

    “小禾姑娘,你这样在道门转悠,哪怕再转悠一个月也得不到什么真正的有用的东西,等到我师父回来,一切可都晚了哦。”贺瑶琴说。

    “你想说什么?”小禾警觉了些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帮你的。”贺瑶琴微笑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古刹钟声敲响,化烦忘忧,涤尘去俗。

    沿着迂折的山路向下行走,途经了几片村落古镇后,不知不觉间日已细移,仰起头时,山雀盘旋着归巢,孤临崖角的古寺与山色浑然一体,只露出半面明黄色的墙壁与乌青色的飞檐翘角,风盘绕过檐下的铃铛,变成声音洒入苍红林野。

    宫语站在山道上眺望日落,高挑清傲的背影与红日相合,似是雕刻在了夕阳里。

    “真美啊……”

    行雨痴痴地望着,张大了嘴巴,忍不住赞美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林守溪拍了拍她的龙角,鼓励道:“再过个几千年,等你长大了,或许也会像我师祖一般漂亮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行雨一愣,道:“我在看太阳啊,你在看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林守溪也愣了一下,他不知怎么回答,微恼,道:“太阳有什么好看的?”

    “太阳当然好看啊。”

    行雨竖起一根龙爪,认真地说:“在海底的时候,我就知道太阳和月亮的存在,可我也只是知道而已,从来没有见过,现在好不容易来了,当然要仔细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海底是什么样的?”林守溪顺势问。

    “海底是……”行雨刚刚开口,猛地想起了什么,问:“先不说这个,你先告诉我,你刚刚到底在看什么?”

    林守溪支支吾吾,答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行雨望向宫语的背影,看着她美妙绝伦的腰臀曲线,恍然明白了什么,说:“哦,你果然觊觎你师祖的美色,我就说你怎么认了个废人当师祖呢,原来是想拐来当老婆啊,你这么做,你师父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你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?”林守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,义正严词地说:“我师祖可不是废人。”

    行雨瞪大了眼睛,心想本尊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,你就辩解一句这个?她心中明悟,张牙舞爪地想要摆脱他的束缚,唔唔唔地叫个不停。

    宫语听到动静,徐徐转过了身,她幽幽地看了林守溪一眼,唇角勾起,淡淡地说:“时候不早了,走吧。”

    三人再度一同上路。

    途径一家郊外的酒家时,宫语远远地看到飘荡的酒旗,瘾又勾上来了,她想再饮几杯,却被林守溪严词制止。

    “昨天是碎墙之日,我破例让师祖借酒浇愁一回,今天不行。”林守溪说。

    “今天也是特殊的日子呀。”宫语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今天是碎墙之日的第二天。”宫语一本正经地说。

    林守溪无奈地看着她,愈发觉得这位腰细腿长的师祖大人心中还住着一个孩子,但他不能纵容师祖的任性。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林守溪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“行不行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?你是师祖还是我是师祖?”宫语微微不悦,双臂环胸,清冷地问:“徒儿,你是不是越来越放肆了呢?”

    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林守溪说:“小禾尚在道门,安危不知,我们要尽快行动,若让司暮雪回过味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“别拿小禾来压我。”宫语说:“我们与小禾约定了暗号,暗号未出,我们贸然行动,反而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林守溪沉默了会,道:“师祖,你就这么馋那一口酒吗?”

    “心中有愁,只能以酒来浇,别无他法。”宫语淡然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愁?”林守溪好奇地问。

    宫语停下脚步,她想了一会儿,倾身凑到了他的耳边,红唇微启,似要给他说什么秘密,林守溪屏息凝神认真去听,仙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唇间轻轻呵气,她的气息似最轻盈的羽毛,在他的耳垂与耳腔边搔着痒儿,林守溪身子不由紧绷起来,他屏气凝神静待了一会儿,却听宫语微笑道:

    “为师何必要告诉你?”

    林守溪错愕间抬头,不待发怒,却见宫语已经走向那户酒家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林守溪揉着太阳穴,看了眼面前端起大碗咕噜噜饮酒的行雨,很是无奈。

    一旁,宫语托着香腮慵懒地坐着,她端起酒杯,贴上唇缘,似要饮入,人却先于酒杯倒了下去,睡一般地趴在了桌面上。

    他不由想起了先前与师祖大人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可不是真的想喝,只是想嗅一嗅酒的气味,你点一坛,让为师闻闻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真是醇香呢,虽然比不得云空山的仙酒,但在这荒郊野岭也算佳酿了,我喝一口……放心,只喝一小口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杯,喝完这杯肯定不喝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宫语趴在桌上,酩酊大醉,深色的外袍上晕着大片的酒痕,对面的行雨捧着大碗努力地喝着,酒不解渴,她越喝越有瘾,难以停下,行雨再喝了两大碗之后,才哐当一声摔在地上,呼呼大睡,裹着脑袋的头巾松开,露出一对酒后发红的龙角。

    行雨答应明天再给他们当一回坐骑赶路,将今夜睡觉的时间给补回来后,林守溪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她喝酒。

    此刻,林守溪看着迷醉不醒的两人,忍不住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行雨才喝了一次酒,竟在今日击败了有数百年饮酒经验的师祖大人,道门可真是颜面尽失。

    但幸好,今夜的师祖醉得很怪,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发酒疯,抱着他又缠又打,闹个不停。

    他就坐在椅子上,静静地看着宫语的面颊,她的睡颜很美,美得清澈出尘,哪怕境界尽失也难掩骨子里的冷傲,那沾染酒水的唇上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浮艳,这抹艳色凝结在这里,仿佛穿透格子窗的光照见了一幅被尘埃锁了百年的古艳之画,任谁见了,都想伸出手,帮她拭去酒痕,让唇线更清晰分明。

    林守溪的手在她的唇边悬停了一会儿,又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闭上眼,念的不是清心咒,而是小禾与楚楚的名字,很快,他的心又定了下来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,去年今日发生的事不由浮上心头。

    彼时的他们离了妖煞塔,去到楚门,过上了最快乐也最难忘的一段日子,那时的楚楚明面上永远是清冷恬淡的样子,无论走得多近,她总怀着拒人千里之外般的冷意,但四下无人时,清冷变成了清媚,恬淡变成了妖娆,她总变着法挑逗他,他起初生涩,不敢回应,直到有一次……

    那时小禾与白祝在庭间下棋,彼时小禾尚未觉醒传承,与白祝也能杀个势均力敌,你来我往,楚映婵看了一会儿,觉得有些倦,将他拉到了影壁后面,二话不说,直接将他按在影壁上,吻了上来。

    彼时的他惊慌失措,想要逃走,又怕发出声音让小禾发现。

    “师父,天还没黑,我们的规矩……”他压低声音说。

    “我是师父,不用讲规矩。”楚楚娇笑。

    他还想反抗,却被楚楚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瓦解了:“抱我。”

   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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