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千一百七十九章 谭白的坦白

    洞天之内并无声音，黑熊精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白小土和杨珺珂直挺挺的跪在那里，也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先前二十来个大罗仙婴的出现，着实吓到白小土了，他不知道造化门从哪里请来这么厉害的高手；而到得洞天，他更明白，这处是诛妖城的隐秘，他来诛妖城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此处，这里若是有人，必定跟萧华有关。

    但白小土又是纳罕了，萧华分明已经到了妖盟，这里怎么还有？

    莫非是萧华的分身？

    白小土和杨珺珂这一跪就是十个元日，这下无尘、宋小笛等人也懵逼了，这是什么意思？

    络绎商盟弟子的记载中，也写得清楚，白小土是诛妖城之前就拜入络绎商盟的，这些世年一来并无任何瑕疵，除了从名字图小七改成谭白。

    “进来吧，小六~”

    终于，洞天之内响起了白小土和杨珺珂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老爷~”

    白小土不曾起身，光是听到“小六”两字已经是泪流满面了，他伏倒在地上，哭道，“是弟子不肖，惹您伤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进来说话吧！”

    萧华影身似乎也有些悲哀。

    白小土和杨珺珂进了洞天，眼见萧华影身，白小土依旧不敢怠慢，急忙再次跪倒道：“弟子白小土，向老爷请罪！”

    “弟子杨珺珂，叩见老爷！”

    “且起来吧！”

    萧华影身笑道，“小七可能看不出什么，小六该是能看出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老爷！”

    白小土恭敬道，“您是老爷尸影，在弟子眼中跟老爷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尸影？”

    杨珺珂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乱转，看着萧华影身道，“我……我能看到啊？”

    萧华影身笑笑，知道杨珺珂已经发过誓言。

    “萧道友目前在妖盟，”

    萧华影身说道，“他听了你的消息，特地要我送你过去，你稍等！”

    “是，但听老爷安排！”

    白小土毕恭毕敬，而杨珺珂满脸的惊讶！

    依旧是佯作催动昆仑镜虚影的，萧华影身将两人送入空间！

    “这不是老爷的仙器空间么？”

    杨珺珂有些不解了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”

    白小土解释道，“如今老爷神通大进，必定是重新祭炼的空间仙器，他老人家的尸影动用仙器虚影，就能将我等送入仙器空间，而老爷在妖盟就可以通过空间仙器把我等接到妖盟！”

    “还有如此神奇的空间仙器？”

    “老爷的空间仙器非同一般啊！”

    正说间，两人感觉有天地般意志落下，眼前光影一闪，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！

    “卡啪啪”

    白小土和杨珺珂身形刚刚显露，体内立时生出爆鸣，显然是妖盟法则作祟！

    “刷”

    金光一闪，萧华身形出现，他的身边还有个看起来普通的女仙。

    白小土和杨珺珂不敢怠慢，再次跪倒了，磕头道：“弟子见过老爷！”

    “呵呵”

    萧华将白小土也杨珺珂扶起，笑道，“小六，你终于想明白了？”

    “老爷！”

    白小土点头道，“弟子已经想得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萧华问道。

    白小土回答道：“弟子白小土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是白小土？”萧华笑道。

    “是，弟子就是白小土！”

    “不，”萧华摇头了，说道，“我觉得你是巽芷天尊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？”

    此时，连杨珺珂也愣了，她看着白小土，惊道，“你是巽芷天尊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”白小土依旧含笑，“弟子今世就是白小土！”

    “唉！”萧华长长叹了口气，说道，“能看明白这一点儿，也不枉老夫把小七给你送过去！也不枉老夫在秘境里给你传功！”

    “老爷？？”

    白小土一惊，急道，“原来老爷早就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也算不得太早吧！”

    萧华笑道，“你磕头的时候，老夫才知道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萧华抬头看看远处，悠悠道：“如此简单的道理，你能明白，他怎么就不明白？”

    白小土试探道：“老爷说的是莫伊师兄？”

    “他已经不是你师兄了！”

    萧华淡淡的说着，然后反问道，“莫非你也早就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弟子不知道！”白小土回答道，“也就在赵婷出现时，弟子才有所觉察！”

    “老爷，”杨珺珂急道，“您跟小六说什么呢？我怎么听不懂？？李莫伊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李莫伊叛出师门了！”

    白小土看看萧华，证得萧华同意，解释道，“当元日赵婷在星塔之城飞出，应该就是李莫伊的撺掇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早跟我说？”

    杨珺珂噘嘴道。

    “这些事情你不必理会~”

    萧华笑道，“你只规劝好小六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~”旁边的九夏笑道，“这个小七好可爱，奴婢能传小七一些秘术么？”

    “别教太多~”

    萧华点头道，“回头小六还教呢！”

    “嘻嘻，妾身知道了！”

    萧华依旧一扬昆仑镜，将两人收入空间。

    “老爷~”

    白小土急忙问道，“李莫伊莫非有什么异动？”

    “他？”

    萧华冷笑了，“老夫都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异动，可惜他怎么敢？”

    白小土皱眉道：“那~”

    萧华也没什么隐瞒，把李莫伊的事情说了，最后道：“如今他动用秘术隐匿了行踪，以老夫之能都无法探察，他还四处散布老夫就是烨穹天尊转世，想的就是借刀杀人。”

    白小土看看萧华，苦笑道：“以老爷的修炼速度，若是是天尊转世，绝对不会有人怀疑。连弟子跟李莫伊这等真的天尊转世都没办法跟老爷相比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~”白小土接着说道，“若如老爷所说，您已经把李莫伊是烨穹天尊转世的消息传出去，樾臻天尊必定已经知道，李莫伊现在自顾不暇，已经不可能再有时间来找老爷麻烦！”

    “问题是，”萧华苦笑了，说道，“李莫伊抢先反咬老夫一口，假消息比真消息散布的要早，而老夫的进境又快，肯定有很多天尊已经得到假消息，老夫如今已经不敢返回仙界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倒是~”白小土抬眼看看四周，说道，“这妖盟之境目前确实是老爷避难之所。只不过，没有仙灵玄光，没有莫班山，老爷再进一步太过困难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处，白小土忽然眼中泛起神光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有些惊讶的看看萧华，声音颤抖道：“老……老爷，您的修炼是不是已经脱离莫班山？而……而您教授给弟子的，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萧华点头了，看着白小土道：“不错，老夫传你的，就是你陨落之前想要的功法！”

    “老爷！”

    白小土潸然泪下了，再次跪倒磕头道，“小六猪狗不如，实在是愧对老爷。老爷视小六如子，小六还心生忌惮！”

    “唉~”

    萧华并没有扶起白小土，再次叹息道，“不瞒你说，你确实让老夫感到伤心。多少次老夫想起你，都是贺兰阙那个不过元婴实力的小六，多少次你娘亲的话响在老夫的耳边，多少次念及你被自己爹爹当做鼎炉准备毁掉的情形。紫薇十八宫的时候，老夫已经感应到你的气息，但你避而不见，老夫那时候真想攥住你的脖颈问问你，你的良心去了哪里！”

    “不过呢，心痛之余，老夫也明白，你前世身份尊贵，今世又屡屡遭受磨难，你对任何心生警觉是正常的，所以老夫也就没再抱怨，碰到小七的时候，就把她给你送去，借机点醒，也盼你有个参考，别自己钻入死胡同！”

    “星塔之城时，老夫已经知道你在，甚至李莫伊也在，老夫还是没有动手，只希望给你们更多的选择，更多的机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爷~”白小土哭着额头，说道，“弟子不是不想老爷，也不是不感念老爷之恩，前世的尊贵弟子其实已经放下，但弟子害怕啊！弟子的亲生父亲为了自己都要灭杀弟子，这仙界弟子除了死去的娘亲，还能相信谁？”

    “只是，长久的修炼之余，每每有心魔出来，弟子都感到害怕，因为无尽的漆黑中弟子没有依靠，弟子呼唤娘亲，娘亲的影像模糊，娘亲固然爱我，可娘亲的爱不足以让弟子与心魔抗争，每每的，到了最后，还是老爷身形出现，弟子见到老爷方能在漆黑中见到阳光，弟子方能抵挡心魔，抵挡心中难言的寂寞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，弟子从心魔和梦魇中脱出，面对了现实，弟子有感到害怕，多有顾忌，甚至在小七的陪伴下拜入络绎商盟，其实也存了试探之心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老爷在界冲击杀席煜xiyu，阻击鬼头碧痕的消息传来，无尘把诛妖符、灭鬼丹，探察仙器等等送到诛妖城，老爷，您知道么？弟子让小七狠狠打了弟子三个耳光！”

    “一个耳光是代娘亲打的，弟子辜负了娘亲的教导，她老人家都能看清的，弟子就是看不清！一个耳光是弟子打自己的，是打弟子自己的心，打弟子的格局小！一个是小七打的，弟子对不起她的劝导。”

    “弟子虽然曾是天尊，但弟子从来不曾如老爷这般，将仙界放在心上。不，老爷放在心上的，已经不仅仅是仙界，是人族！”

    “既然知道老爷心怀人族了，弟子那点儿天尊的底蕴真的不能入老爷眼啊！甚至弟子愿意把前世一切都献给老爷！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弟子还是想不到，老爷居然早就把神昮鉴教授给弟子了！弟子实在是没脸见老爷啊！”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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