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山

    赤燕，九岁。
    “师父，《逍遥仙踪》和《修罗神刀》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，《千人剑诀》也摸透了一半。”
    “我……是不是可以下山历练了？”
    赤燕目光久久盯着凌虚子，这句话在这六年里已经不止一次从赤燕口中说出。
    曾经稚嫩的孩童，如今也已经羽翼渐丰。
    “师父，你看我已经比你高出好多好多了。”
    经过六年的捶打，赤燕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，一身横练的肌肉，清瘦干练。
    “是啊！差不多了！”
    这六年的生活好似将他带回了从前，带回那个桃李满堂的时空。虽然凌虚子未曾有过孩子，但和那些徒弟们的点点滴滴却胜过了父子之间的情感。
    如今嗷嗷待哺的雏鹰要展翅飞翔了。
    “不经历风雨拷打的雏鹰是永远不会成长的！”
    “走之前，为师送你些东西！”
    “这两只宗师境的灵兽，你挑一只吧！”
    “什么？！宗师境？师父莫不是在开玩笑？”
    “我下山历练靠的得是自己，师父你送我宗师级的灵兽，我还历练个啥？”
    “嘣！”
    “你懂个啥？为师这是保你性命！”
    一记弹指迎面砸向赤燕，赤燕一个激灵，躲闪开去。
    “嘿嘿！师父你这招对我可是没用的！”
    “臭小子！你要躲过我的弹指还早一百年呢！”
    “嘣！”
    “哎呦！”
    “奇怪？我身后明明没人，怎么会凭空被击中！”
    “师父你不厚道！这么厉害的法术为什么不教我？”
    “哈哈！这可不怪为师！”
    “为师早教给你了，谁让你不好好练的？”
    “师父是说《凌虚空弹》？但这指力得……”
    凌虚子走到赤燕面前，已变化为先前样貌，抚着赤燕的脑袋，稚嫩的声音也换了回来，此时更添了一份忧伤。
    “徒儿，你记着。”
    “不论何时，不论何地。”
    “你都不可以墨守成规。”
    “勇于创新的人才能走在时代前列，而今后是你的时代！”
    “是，师父！”
    “徒儿谨遵教诲……”
    凌虚子袖子一挥，已和赤燕来到芥子世界。
    “师父，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    “这是为师的一个芥子世界，唤名灵兽园。”
    赤燕打量四周，一道山脉将此地一分为二，一半是林深木茂，溪水潺潺，一半是地火连天，冰封千里。
    “芥子……世界？就是这里吗？”
    “好神奇……”
    “这是天地境的妙法，你以后也能开辟的。”
    “那师傅，这样的世界，你能开辟多少啊？”
    “为师不才，仅能开辟九个。”
    “九个，这么多！！！”
    “那师傅，开辟最多芥子世界的是谁啊？最高上线是多少？”
    “目前最高的应该……是为师吧？九个往上为师也不知道，毕竟为师已经不是天地境了。”
    “啊？师父您就是那个开辟了九个芥子世界的人呐，那为何您不继续往上拓展呢？”
    “臭小子，你以为这么容易啊！”
    “当时为师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”
    “只是为师隐约觉得，还有向上的空间，日后你倒是可以继续尝试。”
    “好！日后我一定会超越师傅的！”
    “哼！臭小子，这要的是毅力，如你这般心浮气躁，恐六个都难！”
    “师父别看不起人！”
    赤燕气呼呼，指着凌虚子。
    “走吧！我们要去的是那边！”
    赤燕跟随凌虚子来到山脉的另一头，原来地火连天处卧这一只宗师二百重的飞天炎火虎，而冰封千里的谷底潜着一条宗师一百重的黑水潜蛟。
    “徒儿，选一个吧！”
    “……师父，既然要选……”
    “我想两个都要！”
    “哦？这是为何？”
    “你先前不是很抵触的吗？”
    “哼！”
    “师父！我要它们不是为了让它们为我保驾护航，而是要拔高它们的境界，让师傅你对我刮目相看！”
    “至于为什么我两个都要，是因为我看它们，虽界限分明，却相处融洽，此等境界的灵兽能够相安无事，想必它们的情感一定很深厚。”
    “哦？它们是我的灵兽，相安无事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    “师父，它们不是您的灵兽！”
    “依据呢？”
    “如果它们是师父您的灵兽，那么它们应该沾有您的气味。刚才在山脉的另一边这种气味是很强烈的，说明您经常喂养它们并和他们互动。而在这里却是几乎没有，说明您和它们的联系并不密切。”
    “我说的对吗？师父。”
    “阿哑那妮子教你的？”
    “哎——”
    赤燕抓了抓后脑勺。
    “被师傅你发现了，我本来还想装一波逼的。”
    “哼！不赖嘛，都学点对你没坏处。”
    凌虚子一挥袖子。
    “走啦！”
    一眨眼，师徒二人已经回到了缥缈峰。
    “拿着这是两只灵兽的兽符。”
    接过兽符，赤燕盯着凌虚子看了很久。
    “那师傅我走了……”
    赤燕刚要走，凌虚子忽然想起什么。
    “等等，这是出窍符，可以让你灵魂出窍，探索某些秘境时可以用！”
    “好！”
    “那……”
    “等等！”
    “这是金刚内甲，可以防御物理伤害！”
    “这是改良过的修士服，可以抵挡法术攻击！”
    “这是魂御符，一张可以抵挡一次神魂攻击，多带点……”
    凌虚子拿出了各式各样的道具。
    “对了这是为师亲自炼的镇妖塔，还不熟练，虽是一次性的，但可以灭杀五只大乘境的灵兽和魔兽，你凑活着用。”
    “好了，你去吧！”
    赤燕回转过身即将踏出山门，内心澎湃不止。
    “太好了！我的冒险之旅终于要开始了！”
    “等等！”
    “师父，您还有什么要吩咐？”
    赤燕僵直着回转过身，强压下内心的兴奋。
    “别忘了，你说过的话。”
    “放心！下次回来，灵兽肯定会变强到让师傅您震惊的！”
    一溜烟，赤燕已不见踪影。
    “在那之前，你可要好好活着……”
    凌虚子长久伫立在山门口。
    “千衡，他和你真的很像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