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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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梯一户三百平米的大平层,后来打通了上下两层,就变成了跃式,空间很大。  纪廷森有理由怀疑,秦镇应当是讨厌原主一有机会就在自己面前出现,所有将空间弄的很大,最好两个人连呼吸的空气都远远的隔离开才好。  当然,这正合他意。  两个人的卧室都在二楼,但一南一北隔的很远,如非必要几乎不可能碰面。  纪廷森喜欢安静的环境,秦镇好像也是如此,以单纯的雇佣关系相处的话,婚姻合约中剩余的两年倒不难度过。  现在已经是中午,他洗了澡换了家居服,准备下楼做点东西吃。  纪廷森会做饭,而且厨艺还很不赖,前世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练出来的。  家里当时闹的凶,跟着他过来照顾饮食起居的佣人三不五时的会传递一些消息,无非是他那位好父亲又看上了哪个佳丽。  佣人是他母亲的亲信,所以可想而知......  后来他干脆就将佣人送回国,说自己喜欢清静,做菜的手艺就这么练起来了。  前尘往事,想这些做什么。  他将思绪从过往的繁乱的中抽离,禁不住摇头失笑,忽的直觉有哪里不对。  楼下客厅里,多了人。  秦镇似乎在看什么文件,没抬头。  他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青年,坐姿不太规整的倚着扶手,正目光灼灼的看过来。  青年亚麻色的短发,眉目清秀神态却张扬,眼神很是玩味:“嫂子,又准备下厨了?秦哥和我正饿呢,你看着弄,快着点呶!”  作者有话要说:  那啥,每次开新文都很艰难,想求个评,么么哒~第3章 被洗脑了  纪廷森:......又?  平心而论,亚麻色头发的小孩说这个“又”字,相当的有灵性。  原主以前接近秦镇的方式中,有一项就是做一日三餐。  不过他做的东西秦镇从来不动,但其他人却不跟原主客气,原主以为先打动了秦镇的朋友们,早晚也将秦镇拿下,所以下厨格外勤快。  事实上,他在那些人眼中,大概只是个看不懂眼色的厨子。  而为了当这个厨子,原主更是三番两次的找借口撵走了家里做饭的佣人,前几天刚撵走一个,还没有找继任的。  纪廷森也不知道该说原主是可怜还是可悲。  他没有回答小孩的话,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,但上赶着拒绝又徒增争端,没必要,便径直去了厨房。  亚麻色头发的青年是京市柳家的孩子,叫柳知,一向唯秦镇马首是瞻。  看纪廷森去厨房,就默认对方答应了要做饭,安心的等吃了。  秦镇抬眸看了纪廷森的背影一眼,眼底掠过一丝反感。  不久前才说过再不纠缠,现在......  若不是奶奶就认定了纪廷森,这样一个死缠烂打又手段下作,乃至如今行为不检的人,他绝对不会留在身边。  几天前又找茬赶走了一个做饭的佣人,若非如此,房子里不会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,简直荒唐!  他懒得搭理纪廷森,警告的看了一眼柳知:“你很闲?”  柳知声音小了些:“不是很闲,是真的饿,秦哥,你是铁打的,我可是□□凡胎......”  纪廷森品行不端另说,做菜的手艺却着实不错,一会儿有口福了。  不过秦哥从来不吃纪廷森的做的东西,想必这次也不会例外。  他一边等,一边还很贴心的给秦镇点了一份外卖:“哥,你们合不来就离了得了,不行就多给些钱呗,你也不缺这个,这么别别扭扭的,看着都难受。”  秦镇懒得管他,柳知就自说自话:“不过纪廷森对你也是真爱了,这么个大美人,还是个男人,天天洗手作羹汤的,知道你不吃也回回都做。”  柳知絮叨了半天,又玩了会儿手机,一看时间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。  关键是秦镇都吃上外卖了,纪廷森这次做饭可真够慢的。  他溜溜达达去厨房,发现纪廷森正在收拾残局,餐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暖而醇香的味道,竟是吃过了,闻味道好像是汤面。  柳知:“......!”  他还饿着好不好?  柳知:“喂......你吃过了?!那我呢?”  纪廷森仔细洗了手,这才抬眸看他:“我想,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。”  柳知气个仰倒,感情他之前是白等了:“你以前不都是......还学会拿乔了?”  纪廷森也不恼,平心静气道:“如果我以前做的事给你什么错觉的话,请及时修正,因为以后所有吃力不讨好的事,我都不会再做。”  柳知:“你......你疯了?”  纪廷森看柳知惊愕的眼睛都瞪圆的样子,不禁笑了一下。  他前世年少掌权,即使生命短暂如流星,但所经所见之繁杂早已历熟了心性,即使实际年龄只比柳知大三岁,但看咋咋呼呼的柳知也完全就是看个毛孩子,不计较,但也不放纵。  说起来,秦镇也还比他小一岁。  心中略一感慨,纪廷森擦干净指尖的水珠:“还有,下次你可以叫我的名字,非要是有关秦镇的尊称的话,也可以叫我纪哥,称呼秦镇为嫂子。”  这个世界和他之前的不一样,通过同性婚姻法才四年,称呼一个男人为“嫂子”,尤其是柳知那抑扬顿挫的声调,听起来贬谪意味十足。  所以,因秦镇而来的奇怪称呼,还是还他吧。  纪廷森对看起来呆呼呼的柳知淡淡颔首,不紧不慢的上楼去了。  在此期间,他并没有多看在客厅吃饭的秦镇一眼。  只是心里还是禁不住想,宁肯在客厅吃饭也不愿意接近餐厅,秦镇对原主竟然讨厌到这个地步了么。  也好,婚姻对他来说没有意义,这样相敬如宾正合适。  柳知神色恍惚的出了餐厅,纪廷森那双沉静而从容的,像是泰山压顶也绝不变色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晃啊晃。  以前的纪廷森是什么样,眼睛里全是算计、欲·望还有不甘,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迷惑人的一面了?  竟让他生出一种,那些话都好有道理的样子。  所以,纪廷森在暗示他,在和秦哥的夫夫生活中,自家秦哥才是在下......下面的那个?  秦镇看柳知神思不属,就问:“怎么了?”  看着秦镇冷肃的面容,柳知纠结万分又跃跃欲试:“嫂......嫂子?”  淦!  他居然被洗脑了!  秦镇:“......”  ......  晚上入睡的时候,纪廷森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头静默了两秒。  他已经对自己和秦镇的关系做了定位:室友。  所以,从室友那里借用一点小东西,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。  两分钟后,纪廷森敲响了秦镇的卧室门。  秦镇开门有些慢,头发湿漉漉,浴袍不太规整的支棱起一边,像是匆匆套上的。  就好像......害怕被占便宜。  看着穿着冰蓝色睡衣,头发同样潮气微漾的纪廷森,秦镇简洁又冷漠:“什么事?”  纪廷森敲门后就后退了一步,所以门里门外的两个人,间隔差不多两米。  没有了病痛的折磨,他的神态前所未有的安然,还有轻微的对睡眠的向往:“结婚的时候,奶奶送了我们一对床头灯。”  很漂亮的装饰品,价格不菲,实用功能应该也很不错。  秦镇神色漠然,像是一颗清心寡欲的石头。  不过,听到“一对”之类的词,眼底的温度还是反射性的又冷了一度。  纪廷森想,秦镇也许早忘记了那一对床头灯。  他详细的描述:“蓝黑色渐变的那一对,河蚌的样子,如果你不需要的话,可以给我吗?如果你需要,可以只给我一个。”  他睡觉的时候有点小毛病,需得见一点光,只是一点点就可以。  年幼的时候看过心理医生,其实应该算是痊愈了,没有光也可以睡着,但有那一点点光,终究还是不一样的。  “等着!”秦镇关上门。  “......”纪廷森眉宇微展,想起原主的确趁着秦镇不注意溜进去过,还是脱·光了的那种,并且不止一次,无怪乎秦镇如此防备。  他不生气,毕竟是原主先毁约。  很快房门就又打开了,秦镇拎着两只河蚌夜灯的插线,乍一看像拎着两个人头才从月黑风高处回来。  说实话,挺惊悚。  纪廷森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,小心翼翼的将两个河蚌“脑袋”捧起来:“多谢。”  他转身离开,没有丝毫纠缠。  秦镇这次没有立即关门,他看着捧着夜灯离开的青年,眉心微微皱起。  刚才纪廷森那眼神,是在谴责他?  以前的纪廷森,即使爬床、下药的事都干得出来,但真面对他的时候,和他对视都不敢。  现在胆子倒是大了许多。  也是,胆子不大怎么会连出轨的事都做得出来,还有白天在柳知面前的那些胡言乱语......  希望他这次是真的学乖了。  即使不是学乖,只要发疯的时候不是太过分,秦镇很忙,并不想将精力的一丝一毫耗费在纪廷森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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