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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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封迎凯深吸一口气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道:“谢了,兄弟。”  他从不稀罕楚家的权势地位,只是秦镇实在欺人太甚!  秦镇并不知从此刻起,已经被封迎凯当做了头号仇敌,不过也许知道了也并不怎么在乎,反正他的对手多这一个不多。  待客厅和纪廷森的房间就隔着一层楼,几步的距离。  他过来的时候,门虚掩着。  典卓在门口抽烟,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来,是赵一凡:“纪哥,你和秦总在一起多久了?”  秦镇抬手示意典卓安静,听到纪廷森和缓而沉静的声音:“没多久。”  他无声的挑了下眉,什么没多久,明明算上结婚的年份都老夫老妻了,不过真得相处得益倒好像是最近两个月的事。  赵一凡道:“那你一定很喜欢秦总吧,今天过去圈子里肯定就有风声了,公开恋情得掉多少粉啊,就不能再等稳定些......”  他想纪哥不要被人骗了,知人知面不知心,前些日子还有个艺人被爆恋爱对象是个假富二代,结果掉咖位不说,被嘲出天际了都。  什么乱七八糟的,秦镇想,掉一个粉他买十个!  手都搭在门上了,想听听纪廷森怎么回答,又忍住了,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:“艺人立身的资本是作品,至于秦镇......他人很好,我喜欢他,也相信他,你以后就知道了,他是个很靠得住的人,不会伤害我,不必担忧。”  秦镇周身石化,耳朵里一圈一圈都是自动循环播放纪廷森的声音:我喜欢他......他不会伤害我.....  原来在纪廷森心里,他的评价这么高的吗?  付从的声音响起:“就是,我看秦总对乖宝就是真爱,乖宝出现的地方,秦总眼珠子都不会转了——一凡,走吧,让你纪哥好好休息。”  赵一凡:“......可是......”  典卓见自家老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,眼看就要坐实偷听的罪名,忙道:“老板,你来了,纪少在里面呢。”  房间里霎时便是一静。  秦镇回神,咳了一声推门而入。  原本坐在纪廷森对面的赵一凡和付从立即站起来了,说不上为什么,完全不由自主。  坐在沙发上的纪廷森看过来:“你来了——付哥,你和一凡也去休息吧。”  付从比秦镇大十岁,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余年,自问也很能撑得住场面,但气场这个东西不是年龄大就强的,他对秦镇怵的很,连忙道:“那秦总你和乖......纪少好好休息,有事随时叫我们。”  他去拉赵一凡,发现赵一凡胳膊硬邦邦的,像是在酝酿什么一样。 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,还没来得及防备,就见赵一凡顶着一张清秀的脸,对秦镇道:“秦......姐夫,我还没见过慧影呢,你那辆能不能给我开开眼?”  这话其实很唐突了,不说秦镇和他压根不熟,就是慧影价值过亿的东西,算是收藏品,说看就看的?  四目相对,赵一凡觉得自己快要被秦镇的目光给划成一道一道了。  那双灰蓝色的眼其实这时候并不凶,但好像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一样,让人有一种躲避和逃走的冲动。  然后出乎意料的,秦镇却笑了一下,很轻微的:“还挺有礼貌——典卓,回头带这小子去瞅一眼,摸可以,开一圈......也行,别拍照,传出去闹哄哄的。”  典卓有些意外,那辆车柳知嚷嚷着要开都被老板拎着后脖领子带走了,就随随便便......  不过还是道:“好。”  片刻后,无关人员都离开了。  秦镇还咂摸“姐夫”两个字呢,大概是酒意上头,感觉有些晕乎乎的,坐在沙发上仰面闭眼,嘀咕道:“森哥,你人缘不错嘛。”  封迎凯惦记不算,白宁也眼巴巴的看,现在助理又一副护驾的架势......  纪廷森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,心道大概是喝醉了,起身倒了杯水塞到秦镇手里:“小孩子不懂事,你不要计较。”  赵一凡哪里是想看车,是怕他被骗,在变相的考察的秦镇的经济实力。  指腹摩挲着杯壁,秦镇懒洋洋道:“知道了,我还是第一次当......不跟他计较。”  中间的字他说的含混,纪廷森没听清,只当他是醉了,就问:“累了吧?要不要上床躺一会儿?”  秦镇霎时心头一突,刚才说喜欢他,现在又床不床的,是不是我今天当男朋友当的太合格,让纪廷森又起来什么念头了?  要是他一会儿趁我醉酒......是推开还是...... 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,一股热气却随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往下·腹涌,这会儿再捞抱枕挡来不及,秦镇飞快的起身去了洗手间。  好在吃中午饭之前他来过这个房间,不至于没头苍蝇一样的碰。  纪廷森看秦镇着急忙慌的样子,跟过去,顺手捞起桌上的水杯:“是要吐吗?”  洗手间的门在他要进去前啪的关上,秦镇大声道:“没有,上......上厕所!”  纪廷森有些不放心,敲了敲门,贴着门板说:“不舒服就叫我。”  他觉得秦镇好像哪里怪怪的,但对方不像赵一凡心思那么浅显,很多时候猜是猜不着的。  秦镇胡乱答应一声,用冷水洗了个脸。  最后索性又洗了个冷水澡,然后才想起他没衣服穿了......  这家酒店隔音一般,洗手间的动静纪廷森当然听到了,知道秦镇喜洁,听见洗手间里的水声停止了,拿着早准备好的睡袍过去,敲门:“我的睡衣没有合适你的,浴袍要吗?洗干净的,不然你用干净的床单裹一裹,让严特助去买新的?”  门打开一掌宽的缝隙,一只沾着水汽的,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伸出来:“浴袍。”  纪廷森将浴袍递过去,门又飞快的关上了。  怎么感觉做贼似的,他摇头失笑。  吃饭时席间有人抽烟,衣服上都是味,纪廷森索性就换了身宽松的衣服,准备一会儿让酒意上头的秦镇睡个午觉,自己也小憩一会儿。  想了想又换了个床单,免得秦镇挑剔。  五分钟后秦镇从浴室里出来。  纪廷森抬眼看过去,浴袍对他来说是宽大的,穿在长手长脚的秦镇身上竟板板正正的,马上能去走秀的水准。  纪廷森看过去,目光又渐渐的恍惚起来,秦镇是穿他睡袍的第二个人,第一个是南初。  弟弟南初比他小五岁,很黏他,出国前几天非要和他睡一张床,十三岁的小孩子穿着他的浴袍,甩着袖子扮戏曲里的大将军,吧嗒吧嗒的满屋子乱窜。  再回国,十四岁的南初已经穿上了监狱的犯人服,干瘦阴沉,哑着嗓子叫了一声“哥”,就再也不说话了。  秦镇的声音打断了纪廷森的思绪:“你换衣服了?”  纪廷森眨了下眼,逼退了眼里的湿意:“这样舒服。”  白色的睡衣,看材质和家里那套黑色的一样,贴身又柔软,连带着穿它的那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一捧雪,仿佛在手里怎么搓弄都可以。  秦镇记得这种睡衣很好撕,早忘了自己当时用了多大的力,就觉得一扯就碎。  他不着痕迹的拢了拢浴袍,因为发现新大陆而惊愕:“你还换床单?”  有点想跑怎么办,可脚步又挪不开,纪廷森真是太心机了,不单心机而且还心急,真要做......大床房不好吗,家里的卧室不好吗,跑这荒郊野外的!  不是,他想到哪儿去了,不是做不做的问题,男朋友不是假的吗......  难道还要假戏真做?  纪廷森原本半倚在床头,低头看了看床单:“你不喜欢?”  秦镇咳了一下,挪到床边:“也......还行,太突然了。”  纪廷森觉得秦镇有些怪,也许是又想起南初的缘故,他前所未有的有耐心,看秦镇脸上泛着一层绯气,往旁边让了让:“上来吧,辛苦你了。”  为了他跑过来,还喝那么多酒,看样子现在酒劲儿反上来了。  秦镇僵硬着手脚上床,躺好,努力目不斜视:“不......不辛苦。”  那次上药的时候,他又不是没见过纪廷森的......那么细,到时候辛苦的不知道是谁,只是......要不要查一下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不辛苦?  总之,太......太突然了!  纪廷森看秦镇好像反应有些迟钝的样子,问他:“那你下午什么时候走,要我定个闹钟吗?”  还定闹钟  做完了就走,他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?!  秦镇没有和人上床的经验,但估算了一下自己解决时的时间和次数,觉得一下午......也就勉勉强强。  他摆摆手:“不用,随......随缘。”  纪廷森就躺下了,每次想起南初的时候他胸口总闷的很,那是一种很深的痛悔。  心里的悲伤难以自抑,他不想影响秦镇,背过身去,微微蜷起了身体。  秦镇偷偷摸摸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下半·身,然后就发现纪廷森背对着他了。  以前有限几次同床共枕,纪廷森都是仰面睡的,他倒没有从这种角度观察过,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瞄过去。  发育良好的成年男人的躯体,因为控制饮食的缘故,只恰到好处的覆着薄薄的肌肉以及白瓷一样的肌肤,腰间塌下去一段,再往后又隆起来,弧度惊人的饱满。  他偷偷伸手丈量了一下,最细的地方也就一掌宽,心道一会儿得控制点力道......  好像还差点什么,对了,工具!  秦镇舔·了·舔唇,伸手碰了碰被白色衣料包·裹的肩胛:“那个......你买了是吧?”  虽然没操作过,但具体要怎么做他还是要知道的。  纪廷森捏了捏鼻梁,将眼眶的酸意逼下去,没敢回头:“买什么?”  秦镇:“......”  没有?这也太狂野了!  纪廷森问:“是要喝水吗?”  秦镇硬邦邦的回:“不喝。”  “不喝就睡觉。”纪廷森裹了裹被子:“我困了,先睡了。”  秦镇太聪明了,他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常,简短的结束了对话。  秦镇:“......”  他看看腹部被子被顶起来的那一块,终于觉出一些异常,深吸一口气:“森哥,你为什么换床单?”  “你不是爱干净?睡吧,好好休息一会儿。”  秦镇感觉整个人都硬邦邦,语气硬,那里也硬,心脏也石化了,那是气的:“哦——那你可考虑的真周到。”  他躺下来,像纪廷森背对自己一样背对他,瞪着眼睛都不知该生谁的气,最后泄愤一样戳了戳床头蓝黑相间河蚌造型的台灯,闭上了眼。  恨恨的想,什么破剧组,再也不来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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